NBA啦啦队背后的辛酸:被洗脑,不公薪酬,厌食症

啦啦队自70年代起便存在了,它让NBA比赛得以从一场简单的体育赛事转变成‘showtime’。

2018-12-23 14:00 来源:虎扑翻译 0 78160


禹唐体育注:

在劳伦-赫灵顿的NBA啦啦队生涯中,最让她恐惧的就是清洁间了。“我的教练会强迫我在比赛前静坐在那里,去反思我在减肥上的不足之处。”劳伦曾在2013-14赛季中效力于雄鹿队的啦啦队,在接受雅虎生活栏访谈的时候,她回忆道。“当时的我就像是一个被惩罚的孩子一样。”


当她的教练认为她有体重方面的“问题”时,劳伦回忆道,那位教练就会要求这位队员穿上泳衣一样的服装,之后在全队的面前做”微动检验”。”教练会贴近我,掐住我的臀部以及腰部,”劳伦回忆道,当时的她只有18岁。“之后她会评价道,‘明天掉2.26kg就行了。’”


虽然这次的采访时劳伦第一次像外界公开她教练打得霸凌行为(雄鹿队像雅虎生活栏表示他们会“严肃处理”这些指控,但是他们“没有发现任何可以证实这些指控的证据”),但是这位来自伊利诺斯州的姑娘可怕事的人。在2015年的时候,她曾把雄鹿队告上法庭,她控诉雄鹿队除了支付日常化妆品外,每小时仅付给拉拉队员3-4美金的薪酬。(此信息来自对她律师的采访)


雄鹿队在那年中挣了8700万美金,他们“强烈否认”这些控诉,这起案件最终以庭外和解的方式被解决掉,雄鹿队决定向40位啦啦队成员补发25000美金作为薪酬补贴。劳伦当时曾公开地像媒体揭露她的经历,她向媒体表示当时她需要用“不喝水以及绝食”的方式来达到要求的体重指标,而只有在这种过激的减肥方式后,她才能穿上发给她的啦啦队服。当时的她还要在每周二晚做女服务员来挣钱养活自己。


她所经历的一切与我们对NBA啦啦队的印象完全不同。在NBA中,每支球队都会拥有约20位魅力无限的美女,她们本身就是类似运动员的舞者,她们会在中场休息的时候大摇大摆地走上球场,展开自己那英气十足的,如百老汇歌剧一样的队列。她们闪耀的舞姿会被被人们上传到照片墙上,她们帅气的踢腿会被人上传到脸书上。


她们不仅优雅迷人而且英气十足,她们脸上也时刻挂着不变的微笑。但在这一切的背后,隐藏着与几个月前NFL啦啦队员控诉案一样的黑幕。劳伦的回忆就是隐藏在这些光鲜表象背后的黑暗。纽约时报曾多次报道NFL啦啦队员控诉案,在那个案件中,大量关于不公薪酬,歧视以及性骚扰的黑幕被揭露了出来。


虽然目前还不知道整个案件会对NFL产生什么样的影响,但是整个案件无疑有着重要的意义,它象征着一种文化上的转变。雅虎生活栏记载了15名前NBA啦啦队员的回忆,这些啦啦队员都曾在1997到2018年的这个时间段内效力于NBA的某支球队,她们的故事也将具有相同的意义。


根据这些人的故事,劳伦的遭遇绝不是一个特例,大量的年轻舞者被强迫减肥,她们的场均工资甚至都达不到一张球票的价格,她们就是这样被这个市值数百亿的联盟压榨剥削的。


而这仅仅是冰山的一角。


“美国国球”


如果要理解这些姑娘们的故事,那么我们就必须了解啦啦舞队身后的体坛巨兽们。NBA自1949年起便存在了,整个联赛掌握着巨大的权利。组成联赛的30支球队共拥有450名球员,根据2018年的统计,NBA中所有的球队都有超过10亿元的市价,NBA可能是体坛中最庞大的商业帝国。


由于拥有像勒布朗-詹姆斯以及斯蒂芬-库里这样的球星,加上联盟中支持反对性别和种族歧视的态度,联盟的球迷群就像滚雪球一样不断地增长。仅在2017年中,联盟直播了1200多场比赛,这些比赛吸引到超过10亿的电视观众,其中包括A级明星在内共有2100万人去球馆现场观战。NBA的球迷数量一定增长到了让分析家认为会在未来超越NFL球迷数量的地步,它也很可能在未来成功地拿下由NFL掌控多年的‘美国国球’这一荣誉。


无论大多数人如何看待这个问题,现实是NBA的啦啦队并没有从联盟的发展中获利。


啦啦队自70年代起便存在了,它让NBA比赛得以从一场简单的体育赛事转变成‘showtime’。这是当初湖人老版杰里-巴斯组件啦啦队时所用到的词。“我父亲在执掌球队的初期便知道,如果想要让湖人队更受球迷的欢迎,那么球队的体育元素必须与娱乐元素相等。”老巴斯的女儿珍妮在她2010年的书‘湖人小姐’中回忆道。”31年过去了,拉拉队这个盛装派对依旧没有结束。”


如果你是一名NBA啦啦队员的话,虽然你可能会队这件事有不同的看法-一切都是从啦啦队招募队员的那一刻开始的。


虽然每个人的经历都不同,但每个人经历的大致梗概是一样的:球队会用自己过去设计出的舞蹈动作来进行为期多天的选拔,其中包括面试以及体型测试。而这体型测试也将成为绝对是否录用的关键元素。选拔时用的服装也很固定:非常接近比基尼的舞蹈服。


我们可以根据10年前到今天为止的照片或录像来了解啦啦队筛选的过程。整个海选是如此的惊人,几百名女孩和谐一致地完成部署的舞蹈动作,台下的评委们则不断地观察,写评估。


那些成功入选但却没有合适“外型”的人会立刻得到这方面的通知。


“我被选中的那天晚上,管理层联系到我并对我的体重表示忧虑,”阿兰娜-塞拉比亚回忆道,她曾于2011到2012年期间效力于马刺队(这也是马刺队由于’少年观众’因素而解散啦啦队的一年)。“我们拿到了前一年队员用过的队服,我当时的身材要穿6号的衣服,然而之前穿队服的姑娘身材仅在2到4号之间,而球队的态度则是这就是你要穿的衣服了,想办法吧-祝你好运。”


麦迪森-穆雷在2012-2015年中效力于太阳队,她的故事也大同小异。“在我被选中后,他们就立刻通知我我需要减掉多达4.53kg的体重,”她回忆道。“我当时的态度可能太软了,当时的挫折感到今日依旧折磨着我,自那之后我都一直有一种自卑感。”


麦迪森当时刚刚加入太阳队啦啦队,她刚从犹他飞到菲尼克斯,在这之前她是爵士队的啦啦队。在爵士队的时候,她的体重问题不断地骚扰着她,她希望能通过搬往太阳队来改善自己的问题。然而,她去了后才发现NBA中所有的球队都对啦啦队员的体重有偏执的要求。


“成为啦啦队员是我15年来一直拥有的梦想,我认为那是一项人人敬仰的职业,”麦迪森在回忆NBA跳舞生涯时说道。“我当时知道自己要付出很多辛苦,但这并不能使我退缩。话虽如此,我当时也想不到这份职业会打击我的自信心到如此的地步。在NBA中当啦啦队员实在是太难了。一旦你加入其中,你就想尽一切方法来保住自己的位置,而这无疑是要付出代价的……那是一段非常艰苦的岁月。”


“我当时确实患有厌食症”


当然,也不是所有接受身材审查的姑娘对这种啦啦队初期的型检感到恐怖。


“我们确实接受了体重检测;我的教练会坐下来跟我讨论一切——其中包括如何修饰头发,如何用化妆品,身材的需求,总之会从上到下地把你包装一遍,”安娜-奥格布泽说道,她于2004到2008年效力于夏洛特黄蜂队(前夏洛特山猫队)。“常规情况就是你在海选时的体型就是你需要保持的体型。”


保拉-阿伯度的经历让安娜备受鼓舞,(保拉是杰里-巴斯组建的首支湖人啦啦队中的成员)但即使是她也要承认她被当时的要求给惊到了——这些要求甚至包括必要的就餐记录。“我当时在想,‘天,我需要把我所有的饮食都记录下来?’”她回忆道。“我当时想,我不想做这些记录,因为我不想让他们知道我的饮食非常混乱。”安娜说当时她的教练解释说这仅仅是让她注意到自己吃的食物是什么,这样她可以帮助自己提高食谱。“但我从来不认为我应该让自己挨饿,”安娜说道。


许多姑娘认为这种级别的体型歧视一定程度上有舞蹈教练来决定——这也意味着许多队员可以享受比较松的体重规范。


“我知道我有一些队友会吃特殊餐来减肥,但这更多是自愿的;我们的教练当时都很支持这种做法,”米希尔-卡普洛回忆道,她曾于2005到2011年期间效力于纽约尼克斯队,她现在拥有一家跳舞中心,他们负责给尼克斯队的啦啦队输送人才。一名来自活塞队的现役啦啦队员也同意她的说法:“我的教练也没有像我们施加非常大的压力,”她回忆道,在匿名的前提下她同意了我们的访谈。陈尼斯-约翰逊曾于2017-18赛季中效力于魔术队,她也同意这种说法:“她们也说了,如果你的体重在一定范围内滑动是完全没问题的事。她们仅仅想让你跳出最佳的舞姿。”


尽管如此,那些在重压下被迫减肥的人可从未享受到这种待遇,以上的这些人的采访可能只是少数人才能享受的待遇。大多数人还是要接受常规的体重测试以及体脂测试等。有9位姑娘在采访中提到了“体重限令”或“体重警告”。在这些重压下,许多人不得不采取极端手段来应对体重问题。


“我们每个月都要测体重;这对我而言成了最严重的额问题,”西尼-索伦森,一位在2009-2012年期间效力于犹他爵士队的啦啦队员说道。“因此,在测试体重的那一周中,我们需要想出诸多能短时间内让体重缩水的方法,其中包括在一周内不吃任何固体食物……有一年他们在感恩节的时候叫我们进行体重测试,许多当时变胖的姑娘被剥夺了跳舞的权利,”他回忆道,“总而言之,我绝对因此而患上了厌食症——这在去年的时候尤其严重。”(来自太阳队的麦迪森也表示她患上了厌食症)。


“我的队友们会在跳舞前服用泻药以此来协调我们的身体,使我们能在正常进食的同时保持要求的体型,”一位在2011-2012赛季效力于快船队的啦啦队员回忆道,她也在匿名的前提下才同意接收雅虎生活的采访。“我以前也用过几次这种方法,这基本上是一种常规的手段了,整件事就是一件悲剧,而这种事居然成为了常态。”


凯瑟琳-邓曾在2013-2016年期间效力于独行侠队,她像我们讲述了一件非常令人不安的事件。曾经有一名独行侠的新秀在进入浴室的时候发现“有啦啦队员昏倒在浴室内……而造成她昏倒的原因就是她在当天强行反胃吐了太多吃进去的食物。”


“为什么这些跳舞的姑娘不能拥有像正常人一样的身材呢?”


许多女士都认为NBA中对特定体型的偏执促使她们成为一名职业训练师,营养师。她们以宣传健康体型,打击偏激体型审美的传播为职业目标。“我们最大的目标就是激励女人以自己的体型为荣,”香奈儿-杨说道,她曾在2010到2013年期间为犹他爵士队啦啦队效力,她还在之后的几年中指导NBA国际啦啦队(在欧洲常规赛中表演的啦啦队)。“我不认为一名瘦弱,仅重40.5kg的女孩有任何的美感……正因如此,我无法理解NBA为什么要求所有人(啦啦队员)像这种体型指标看齐。”


丽萨-穆雷曾于2010到2014年期间效力于金州勇士队(她后面协助制定加州舞者最低工资的法案),她认为这种体型上的要求无疑是落伍的,同时这也“令人沮丧”。“为什么大学舞者在步入职业舞台的时候要在穿着紧身衣的同时,还要像这种‘选美大赛’的风格看齐呢?”丽萨说道。“谁能说这些姑娘的身材不正常或不能跳舞呢?这些身材标准就是为了男性观赏而设计的,它的存在起源于男人掌权的现状。”


话虽如此,还是有不少舞者认为身材限制就是舞蹈世界的潜规则而已。“对我而言,这就是游戏的规则之一,”基拉-道格拉斯说道,她曾于2011-2012年期间效力于老鹰队。“你要明白,在球迷面前跳舞的时候全身只有两处是被衣物遮挡的。同时,舞者也一定程度上代表着球队的脸面。既然你代表着球队这个品牌,那么你自然应该以最好的姿态展现在观众面前。”


雅虎生活栏像14支球队发出了访谈请求,其中有13支拒绝回答啦啦队体型限制类的问题。


一位来自独行侠队的发言人决定回答这些问题(独行侠队在被曝光队内有‘接近20年’的性骚扰历史后,于9月份进行了一次队内调查),他像雅虎生活表示在‘几年前’球队便已经消除了‘啦啦队行业中在体重方面过时的体型选拔’。“我们过往与啦啦队签订的合同中只有一项条款是和体重相关的。这条条款要求啦啦队员的体重不能比标准体重超出多于2.265kg的斤数,”他在自己的声明内说道。”这类体型要求在过去是一种常态,但是,现在的独行侠队已经抛弃了这种体型要求。”


他的声明又接着解释了球队要如何以自己重建标准的举动来成为全联盟的“先例”。“这种政策与我们的核心价值观不符。因此,我们已经把它从我们的合同中移除,”他在声明内说道。“如果这就是过往的惯例的话,那么我们现在做的改变无疑是为了一个更好的明天。我们现在的要求将把重点放在种族多样性,舞蹈能力过关,舞者的跳舞能力以及表现力上。”


“收入低到只能抵车油费”


如果说NBA球队球队采用的这种体型歧视的方法很让人担忧的话,那么舞者们无法获得足够薪酬的情况无疑更加令人反感。在所有的访谈中,有三名姑娘曾拿到50美金一场的薪酬,另一人则拿到了65美金的薪酬。还有其他三名姑娘曾在训练中拿到每次25美金的薪酬,而还有一人回忆道她们全队所有人都没有从舞蹈训练中获得任何薪酬。为了进行比较,在2012-13赛季中(这也是这些接受访谈舞者最早参加的NBA赛季),NBA的平均票价是50美金;而在2018-19赛季中,场均票价则是78美金,NBA球馆场均拥有18,966个坐席。


除了低薪酬外,有超过半数的舞者表示在她们的合同中读到过以下的条例:“这是一份需要全日制工作付出的临时工作。”虽然这种概念被平常化了,这项条款在理论上来说是非法的。根据美国政府的劳工法,工作者如果从事“全日制”工作的话,那么他们就必须拿最低保障工资。“全日制”工作无疑包括啦啦队员热身活动,训练以及慈善赛事中的演出。雅虎生活像14支球队提出了薪金方面的问题,但是所有球队都拒绝任何提供薪金方面的信息。话虽如此,许多发言人表明他们——用雄鹿队发言人巴里-鲍姆的话来概括——“合情合法地对待自己手下的员工。”


“当他们说他们要以临时工的标准付我们这些拥有全日制工作量的人工资的时候,他们是认真的,”黄蜂队的安娜-奥格布泽说道,她需要在跳舞的同时上大学。史蒂芬妮-海辰曾于2010-2014年的期间中效力于迈阿密热队,她并不认为薪酬是一个问题。“在我们的合同中明确地写着这是一份有着全日制工作量的零工。因为这是你儿时的梦想,你知道你想要利用这个机会在媒体前展现自己……这当然就意味着你无法获得足够的薪酬,”她说道。“这份工作的意义更多在于可以助人获得更多的机会——尤其是在迈阿密。”


在被访谈的15名女性中,其中一人是卡拉娜-道格拉斯(她现在成为了NFL球员哈里-道格拉斯的夫人),她认为目前的薪酬是足够的应付生活开支的。接受采访的人中有三人则认为目前的薪酬足以应付生活开支的这种说法就是个笑话。其中两人认为目前的薪酬只能抵“车油费”。五人认为球队把啦啦队的工作看做是舞者的一种“爱好”-这可是一项数十年以来(有很多例子就是这样的情况)啦啦队都要训练几百次才能完整掌握的工作。在受访的女性中,除了一人外,其他所有人都至少需要找两份工作,大多数人都需要找三份工作来维持生活开支。


可能没有比劳伦-赫灵顿更适合谈论啦啦队员薪金问题的人了,她是唯一因薪金问题起诉NBA后获得补偿的人。但即便是在这起案件中,补偿的250000美金要平均分给40名啦啦队员,这可能很难补足球队欠她们的工资。


根据劳伦像雅虎生活透露的雄鹿队合约,啦啦队员们“必须遵守所有舞蹈教练提出的体型要求。”劳伦接下来解释了这条合约的含义。短发的队员必须要去续发,她们要去“雄鹿啦啦队所指定的特殊发廊”。根据Mane society网站的报导,在那些指定的发廊内,续发可能花费200-3000美金范围内的价格的。


“与我一起骑车去训练的姑娘中,有一人为了续发而花了大约600美金。当时她表示‘我几乎没有买日常生活用品的钱了,’”劳伦回忆道。“这些都是硬性要求,有时她的头上可能会遗留一些多余的续发,我们甚至无法开她的玩笑,她实在是无法在头发问题上支付更多的开销了……考虑到我们需要在晒黑皮肤,头发护理以及手脚指甲护理上花费许多小时的时间……[我们的实际平均工资]算下来也就是每小时3-4美金的水平。”


虽然雄鹿队目前是唯一因薪金问题而遭到控诉的球队,但它们可绝不是唯一付给啦啦队员低于最低工资保障薪酬的球队。


“我们的工作量远远超过了我们被付的薪酬,”麦迪森-穆雷回忆她效力于太阳队的时光时说道。“这可能是最令人感到难过的事,姑娘们只有在父母经济上援助她们的情况下才能过上正常的生活。我当时要解决自己的日常开销就必须打三份工,所以我当时要在凌晨4点起床,干活干到晚上11:30后才能回家。”


陈尼斯-约翰逊在去年中效力于魔术队,她回忆道当时她作为新人的薪酬只有每小时10美金,这个数字会在未来的每年中增长1美金。(作为对比,魔术队在2018年中收入高达2亿1100万美金)。“如果你在期待‘闪耀的表像’后还期待自己能获得公平的工资,那么你可大错特错了,”陈尼斯说道。“能让姑娘们继续跳下去的原因仅是她们对这份工作的热爱。她们无疑是无法获得足够的薪酬的。”


近来,越来越多像陈尼斯这样的舞者会心甘情愿地接受低工资,而这些由她们代表的NBA球队每年都能在收入上拿下数百万美金的增长额。一名目前效力于活塞队的舞者在匿名的情况下向记者表示自己可以接受自己的薪酬——虽然她也像记者表示自己需要在啦啦队的工作外干其他工作来抵消自己的日常开销。


“我想我们的收入是很不错的——我们每小时能拿15美金,”一名舞者说道。“我想这就够了,因为我们也不是为了挣钱才来干这份工作的。我们是为了积累经验才来做的,我们是为了曝光率,为了借助这个工作的平台来寻找其他的机会。”(活塞队目前的市值超过11亿美金,同时他们去年的收入高达2亿2100万美金。)


除了舞者们提到的低薪问题外,还有三人提到了她们的合约强迫她们要免费为慈善活动演出。来自独行侠队的凯瑟琳-邓就是其中拥有这样经历的一位。


面对这些指控,独行侠队像雅虎生活提供了一份否认啦啦队员必须免费为慈善活动演出的声明,其中提到了啦啦队员们只是偶尔遇到免费演出的情况。“球队现在会在所有的情况下付舞者们工资,”这份声明说道。“在之前的合约中,舞者们可能没有从自愿工作或训练中得到工资,但是我们现在会在所有必须参加的排练,准备,穿衣时间,比赛/非比赛场合(其中包括慈善活动),指定的访谈以及一些在达拉斯城外活动中付舞者们工资。同时,我们也将在比赛前像舞者们提供免费的食物。”


目前在被联系到的14支球队中,无人能否认啦啦队员提出的薪金问题;虽然有些球队也在自己的声明中表示这种工资机制是合法的。


联盟管理层也拒绝针对这些薪金问题发表评论,他们仅让代表NBA的发言人麦克-巴斯发表以下声明:“球队的啦啦队员们是NBA大家庭中的一员。我们将与我们的球队一起合作来打造适合所有员工的薪金体质以及工作环境,球队的员工会得到安全,受尊重,受欢迎的工作环境。”


“你会被洗脑,认为你成功地达到了某种巅峰”


那么,这些姑娘们在过去为什么没有做抗争呢?实际情况远比我们想的要复杂得多,造成这种情况的核心原因是一种我们叫做“职业隔离”的一种现象。根据亚斯敏-拜槮-卡斯诺写的“女孩要付出的代价:青年女工要接受薪酬歧视”这本书提到了这种现象。我们能惊人地在NBA啦啦队员的遭遇中找到这种现象的根据根据。她也像我们解释了这种现象,在把啦啦队员的工资与NBA男性球员的工资相比时,我们会发现NBA球员的工作是“男性职业”这种“男性支配的职业”,而啦啦队员的工作则是一种”女性职业”。


“如果一项工作是女性支配的行业,那么做这份工作的人只能获得更低的薪酬。同一职业有了男性女性特质的分别就是造成现在薪金不公的主要原因之一。”亚斯敏-卡斯诺像雅虎生活栏说道。“谈到女性低薪的原因,我们就必须谈到长久以来人们一直认为是女性受害者们自作自受这个问题。”接着,她又说道,“之前的研究表明当女性与他人谈判的时候,她们大多会失败。这样下去,类似的经历会让她们境况越来越糟:她们将被看做为无法在团队中工作的自私鬼,她们只在乎自己。这种偏见通常会令女性工作者无法获得更多的薪酬。”


许多舞者都谈到了把啦啦队这份工作看做是几十年以来一直抱有的梦想,其中有很多人早在5岁的时候便已经开始练习自己的舞技。几乎所有接受采访的人都提到了她们拿下这份工作时要击败其他数百名舞者,她们很清楚有多少人盯着这份工作,也知道这点会成为在签订合约时制衡她们的因素。


不止一位接受采访的舞者表示自己被欺骗了,她们认为她们舞蹈教练们在说服她们接受这些恶劣的问题,这些教练会用她们能入选啦啦队就已经很幸运的说法来诱引她们上钩。“一切都开始于我们小时候的梦想,我们希望能成为啦啦队这类成功的女性。但是当你得到这份工作时,你会发现这个职业能轻松被取代。”凯瑟琳-邓说道,她曾效力于独行侠队。“他们要求你免费出演,同时你只能从训练中得到15美金的薪酬。他们会用这种说法来解释一切,’如果你不按照我们说的做的话,那么外面有几百名姑娘能取代你……’这些姑娘之所以会继续隐忍下去是因为她们想,‘如果我们不跳的话,那么我们又能做什么呢?’你会被洗脑,认为你成功地达到了某种巅峰。”


凯瑟琳并不是唯一被NBA球队的这种策略操控的人。


“这基本就像是我们是他们的所有物,”西尼-索伦森说道,她曾是爵士队的啦啦队员。她声称自己是被球队强行撵走的,而撵走她的原因则是她花了太多时间去面试其他的工作。“我当时需要像政府要失业金,这都是因为我无法完成本该完成的NBA赛季,而我需要钱来让自己顺利度过大学时期。我完全不会惋惜啦啦队员这份工作。在做了这份工作后,我需要太多的调整了-我需要调整我的身体,我当时的境况怪极了。我当时的身份就是啦啦队员,我感觉自己的心被踩碎了,被烧成了灰,我需要重建自己-这可能听起来有点傻,但是啦啦队员这份工作对我产生了极大的影响。”


几乎所有舞者都会珍视她在啦啦队交的朋友——无论她们对自己与球队的合作是否感到满意。“我想在依旧与很多队友保持着联系……我甚至参加了其中一些人的婚礼,”阿兰娜-塞拉比亚说道,她曾为马刺队效力。“这些永远是我最珍视的回忆,”史蒂芬妮-海辰说道,她曾是迈阿密热队的啦啦队员。“我的一名队友是我的伴娘,”基拉-道格拉斯也同意这种说法,她曾效力于亚特兰大老鹰队。“我们之间有了姐妹之情,就像妇女联谊会一样。我们建立的友谊会被永远地保留下去。”


丽萨-穆雷这位前勇士队啦啦队员认为这些声明都是毫无意义的。“人们能维持彼此的关系无疑是一件美好的事,但是这不能抵消女性在工作中应该获得正常工资这一事实,”她说道。“啦啦队员薪金问题能完美地说明女性的价值在日常工作中受到了何等的歧视。如果工作中人们真地把女同僚当做姐妹一样看待,那么我们就不应该拒绝向这些姑娘们伸出援手,她们可是在抗争体型歧视,霸凌以及低薪这些问题……在现在的文化下,洗脑女性是可以接受的行为。这实在是令人愤怒不已。”


劳伦-赫灵顿为了抗争放弃了自己的舞蹈生涯,她的遭遇也能解释为什么姑娘们决定忍着继续工作下去了。“这就像是家庭暴力一样-你会以它为耻。”她说道。“你将因此拒绝揭露这些不公平待遇,你也会下意识把这些不公平待遇看做是正常的行为。”


这些舞者是否认为改变是不必要的呢?没错,在我们的访谈中确实有人提出了这类的想法,但是在现在这个时代,在这件事上是需要遵守少数服从多数的法则的-像丽萨-穆雷这类人,她们拥有者更强的号召力,她们已经受不了现存的问题了。在问题解决之前,她们是不会罢休的。


“你的薪酬属于低技能级别,然而你做的实际上是一种高端工作,”丽萨说道。“为什么我们这些球队的宣传人员只配最低工资呢?”她希望啦啦队们在未来的某一天能拥有自己的工会,这样她们就能为自己应得的权利抗争了。在本年中,NFL的啦啦队打了数场官司。由此也不难看出,改变即将来领了。“事情正在逐渐变好,这是毫无疑问地,”香奈尔-杨说道,她曾是爵士队的啦啦队员。“现在是2018年了——我们也是时候曝光一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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