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罗伦萨︰“紫百合”的前世今生
没有城市会像佛罗伦萨那样,它是意大利文化的精髓所在,政治动荡交织出它艺术气息浓厚的历史。
没有城市会像佛罗伦萨那样,它是意大利文化的精髓所在,政治动荡交织出它艺术气息浓厚的历史。这里有令人叹为观止的建筑、精致的美酒和美食及恬然自得的日常生活。总而言之,这座半岛中部都市是一个尤物。
佛罗伦萨是文艺复兴的发源地,又是历史上一些思想最天马行空的人物所在的故乡,孕育出米开朗基罗、列奥纳多-达芬奇等世界知名的大师。此外,我们当今所知的意大利足球也是在这里得到栽培和成长。
有人曾经在这座城市的广场踢佛罗伦萨古典足球,在当今看来像是角斗士在打某种原始的橄榄球。它成为了国家荣誉的一种主要象征,后来的法西斯主义领袖贝尼托-墨索里尼把它重新导入主流社会,以刺激国家的民族主义,并打造成为权威的足球势力以提升意大利的国际地位。
意大利在1934年及1938年世界杯夺冠,又在两者之间的1936年奥运夺得金牌,证明了墨索里尼的成功。不过,时至今天,意大利的地域矛盾依然炽热。佛罗伦萨对于这种本土主义深以为然,当地人有一个词语用作指称这种意识,大致可以翻译成“钟楼”。这个词语与宗教有很深的渊源,可追溯到昔日围绕着当地教堂及主教座堂而追求地域自尊的时代。的而且确,天主教在很大程度上遍及佛罗伦萨的日常生活。在传统上,佛罗伦萨居民对他们的哥特式建筑巅峰之作、极具代表性的意大利大教堂有很强烈的保护意识。
喜剧与战争
《神曲》是意大利文学的杰作,但丁-阿利吉耶里在书里描述人在死后通过三种途径冼涤灵魂,分别是地狱、炼狱和天堂。一部分人会前往天堂,其他人则被判到路西法地狱的火热深渊里打滚。
吉伯林派特别受到但丁的贬斥,他指出他们会被放逐到永受天谴之地。吉伯林派是一个支持神圣罗马帝国的*河蟹词*,在12至13世纪寻求控制意大利多个地区。支持教皇国的佛罗伦萨反对,并通过结成归尔甫派于坎帕尔迪诺之战当中争取自治。
除了中世纪的血腥冲突,现今的佛罗伦萨与一些曾经与吉伯林派结盟的地区仍然存在芥蒂。锡耶纳是吉伯林派的主要支持者之一,热衷于与佛罗伦萨的激烈竞争。多年来,随着天主教逐渐放开对佛罗伦萨的宗教控制,足球就自然成为了新的战场。
足球象征着现代的战争,它包含对空间及区域的控制、抢夺制空权的持续身体对抗、不断为了地区的荣光而作战。纷争不再在战场上流血而得到解决,而是在赛场上纠缠决出高下。虽然如此,过去的历史对佛罗伦萨与锡耶纳之间的比赛依然有强烈的火上浇油作用,这样的对决被称为归尔甫与吉伯林德比,一直延续至2014年锡耶纳破产,他们不得不在意丁重组并重新开始。令人惊奇的是,这个托斯卡纳世仇不是“紫百合”矛盾最尖锐的竞争对手。
混乱与都灵
都灵的尤文图斯恰到好处是意大利北部的一个缩影。富饶而强大,也离不开腐败,他们在2006年电话门丑闻当中的角色令他们的声誉受损,招致许多的批评,其中又以佛罗伦萨批评得最狠。先不管佛罗伦萨自身也牵涉在内,尽管“老妇人”的暗箱交易无疑是下作,但佛罗伦萨的批评远远不止是出于他们对造假的不齿。
“紫百合”在1982年于赛季的最后一场比赛不敌尤文图斯,因而失落意甲冠军,裁判在比赛里作出了一些惹人生疑的判决。在八年后,他们的夺冠希望再次被劲敌剥夺,佛罗伦萨在这一次是在欧联杯决赛不敌他们的意大利对手,比赛同样是不乏争议。
意大利足球专家卢卡-霍奇斯-拉蒙叙述道:“正当双方在都灵的首回合踢成1-1的时候,裁判没有察觉到皮埃尔路易吉-卡西拉吉对佛罗伦萨球员塞莱斯特-皮恩的一次露骨推撞,令安杰洛-阿莱西奥得以当面打进了一球。比赛最终的比分是3-1,在尤文图斯主帅迪诺-佐夫在赛后接受采访的时候,路经的皮恩喊了一声‘贼子’,佐夫及通过意大利广播电视体育频道的麦克风都听得到。尤文图斯门将斯蒂法诺-塔科尼在后来提醒‘紫百合’,虽然他们或许在口舌上得逞,但他的球队会在赛场上取胜。他说得对,‘斑马军团'在佛罗伦萨的次回合与对手互交白卷,捧起了欧联杯。”
不过,佛罗伦萨蒙受最大的损失或者是出售前锋罗伯特-巴乔予尤文图斯,800万英镑的转会费在当时创下了世界纪录。佛罗伦萨人多情浪漫,这位意大利足球大师对他们来说不仅是一位球员,而是一位上帝一般的存在。就像那不勒斯人对迭戈-马拉多纳一样,这位留着马尾发型的球员受人崇拜和爱戴,他用超卓的球技、万无一失的视野及丰富的进球保佑着这座城市。出售巴乔令每一位佛罗伦萨铁杆球迷都苦涩不已,他们的英雄离开了。在12年后,更糟糕的是连俱乐部自身也消失了。
佛罗伦萨极其严重的财政问题在2001年浮现,“紫百合”称他们无力支付薪酬,负债约5000万美元。东主维托里奥-切基-戈里竭力筹募资金,但他很快就意识到手上有限的资源难以维持俱乐部的营运。佛罗伦萨在2002年降级并申请破产,他们被拒参加意乙联赛,最终解散。
权势与悲痛
佛罗伦萨的顽强胜过一切,从已没落的灰烬当中,他们得以重生,以佛罗伦萨紫百合足球俱乐部之名创建一支新的球队。俱乐部所需的资金由富商迭戈-德拉-瓦莱提供,其家族创办了高端皮草及鞋子生产商托德斯集团。
富裕及强大的家族利用足球追求个人利益是习以为常,这被视为是影响社会、施加政治影响力及开拓商机的手段。富豪家族向意大利俱乐部投入大量资金的趋势始于1960年代。
莫拉蒂家族把他们的石油收益投进国际米兰,阿涅利的菲亚特集团扶助尤文图斯,经营船舶的劳罗家族则在南方支援那不勒斯。要分清善意及可疑的既定利益并非易事,但如果要说一个在意大利史上善于运用财富获得不公利益的家族,那就非佛罗伦萨的美第奇家族莫属。
以金融业起家的美第奇家族在后来打造了一个统治佛罗伦萨的王朝,他们在15世纪盛极一时。从许多方面来说,他们对权力的运用用作影响广泛的社会及细微的政治操作是一个蓝本。美第奇家族在效忠教皇后得到人民的支持,这与富商或政治家利用当地对足球俱乐部的情感来操纵当地事务如出一辙。
在表面上,把佛罗伦萨从一片废墟当中带到意甲及欧洲赛场上的德拉-瓦莱家族被视为英雄,但他们最后却糟糕地与文艺复兴时期的美第奇家族相映成衬。俱乐部重新在顶级联赛确立地位后,东主显得越发失去与豪强并立的念头。
德拉-瓦莱家族经常把球迷称作“客人”固然也无助于事,一般球迷也对这个称谓感到不满,更不要说是最激情的一批。正如一辈子都是佛罗伦萨球迷的克洛厄-贝雷斯福德所说:“球迷的醒觉促使一些人采取极端的行动,避免助长德拉-瓦莱的所作所为。许多人选择只出席作客比赛,不去弗兰基球场看球成为了一种趋势。”
失望和愤怒是那些在比赛日离家前往他们的足球圣殿看球的人们感受到最强烈的情绪。纵使愤怼的声音高涨,近日队长大卫-阿斯托利的逝世令惊诧的佛罗伦萨沉静了下来,失望及愤怒被难以置信、无法挣脱的痛苦及难过的情绪取代。
阿斯托利是佛罗伦萨的一份子,虽然他在伦巴第出生,但他通过承担队长的职责、持续展示他的使命感、自尊及热诚来体现了佛罗伦萨真正的品格。足球在一条生命面前不足为提,但它拥有在绝境之时把人们团结在一起的神奇作用。写上“再见了,队长”字眼的布条盖在弗兰基球场的大门上,类似的致哀在整个意大利的各个球场也可以见到。
劲敌尤文图斯的队长吉安路易安-布冯作出了感人的致词,感伤之情表露无遗。在发生了这宗悲剧的这个时候,一切都要让路。 “你是传统世界最好的象征人物,集利他主义、优容有礼、尊重他人等价值于一身,这些品质已经被人们抛弃了。”
佛罗伦萨正在哀悼悲恸,时间会愈合这个伤口,但记忆不会遭到遗忘。现在,佛罗伦萨可以重拾他们不屈不挠的顽固、坚毅及他们带给意大利对足球的热爱。如果按照但丁的《神曲》,阿斯托利会在永恒安详的天堂得以安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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