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部决赛勇士对马刺，第二场下半场，杰里-韦斯特正坐在甲骨文球馆经理包间，可心思却不在比赛上，满脑子想着怎么逃离球馆。韦斯特这种看似奇怪的反应，其实早有先例。早在他担任湖人总经理那会儿，韦斯特就经常从球馆溜出来，开车绕着洛杉矶英格伍德瞎转，找个电影院钻进去，坚决屏蔽一切有关比赛的声音。那还是1980年代，即便他的Showtime湖人胜多负少，可韦斯特还是紧张地不敢看比赛，连听一下也不行。现在，他在勇士做咨询工作，对新时代的勇士可谓相当满意，四星闪耀，唯我独尊；他对凯文-杜兰特的赞美之词，以前可是用来形容科比-布莱恩特的。但是，西决第二场他还是离开了球馆，这回不是因为紧张，而是无聊。

 “我不喜欢实力平衡，”韦斯特说。“平衡这个词，就代表了平庸，我喜欢看到卓越超凡的队伍。但我也想看到竞争，今早的报纸我一页不落的读完了，虽然我不玩博彩，我还是看了看拉斯维加斯的盘口。今年的比赛里，我们只有一场算是稍微弱势，西决第二场更是让15分，这种数字疯狂的很。其实大家也不想看到这种情况，第三节结束的时候，我们106-75领先，我都心疼马刺了，但更心疼球迷，因为如果你是真球迷，那季后赛你肯定想看刺激的硬仗，你来我往互不相让，最后一分险胜，你回到家感觉身体被紧张的比赛掏空。这种比赛，球迷情绪高涨，精神紧绷。但现在呢，我们领先30分，我就想，‘嗯能走赶紧走吧。’真的很奇怪，我之前也没有过这种想法。”

勇士是历史第一支季后赛12胜0负开局的球队，净胜分16.3，季后赛历史最高。第二轮对阵爵士，他们四场比赛分差都在两位数以上，三场比赛完全没有落后，毫不留情将对手碾作齑粉。虽然主教练史蒂夫-科尔背伤恶化，第一轮就休战了，但并没有什么影响；克莱-汤普森完全找不到汤神模式，但并没有什么影响；杜兰特连续受伤，但并没有什么影响。“这赛季没有杜兰特，他们还打了波13连胜，”某队球队主席说。“他们和我们的差距，就像大学校队的一队和二队之间差不多。”

一位被勇士淘汰球队的球员参加了赛季总结发布会，进场时步伐沉痛缓慢。“别在意，”球队经理安慰他。“谁来了都一样。”

连续第三年，骑士勇士总决赛会师，就像当年的湖凯对决一样，那时NBA还刚刚建立起自己的影响力。“所有人都会这么说，骑勇就是湖凯，我也理解，但我不确定我该不该同意，”前湖人球员詹姆斯-沃西发表了不同意见，他现在也是Spectrum SportsNet的分析员。“湖人和凯尔特人确实是总决赛常客，但我不记得他们的晋级之路如此顺畅。球迷想看湖凯大战，但活塞有坏孩子，小牛有罗兰多-布莱克曼（效力小牛11年4进全明星），爵士有卡尔-马龙，老鹰有多米尼克-威尔金斯，尼克斯有伯纳德-金。那时候的很多比赛，第四节还剩两分钟，胜负仍未分。这就是区别，现在球迷不用看就知道，这两队会把所有挑战者踩在脚下。”

2016-17赛季的常规赛，很有意思，但对最终的王座归属其实并无作用，超级巨星的个人表演赏心悦目，让毫无悬念的赛季又了几分趣味。季后赛真的用不着预测，骑勇是休整完好的银河战舰，其他人则是千疮百孔的木质帆船。骑士自己搞丢了东部第一，输了31场比赛，季后赛之前更是四连败。然后，他们悄悄跑到速贷中心地下室，打开开关，解除封印，摧枯拉朽连下十城，第十场直接打出44分的羞辱之战，凯尔特人季后赛主场最大败仗。骑勇都忙着在自己区内清扫道路，而且分区决赛，对面的核心科怀-伦纳德与以赛亚-托马斯都因伤报销；核心不伤都没有胜算的马刺与绿军，这下更是绝望，骑士与勇士也由此得到了充足的休息时间，两队在各系列赛之间的休息，加起来总共有43天。德雷蒙德-格林和理查德-杰弗森有了充足的时间，好好打理自己的播客，在自己的媒体上对着敌方花式开喷，但他们喷的主题听着和纸尿裤公司打架一样，除了“软”，还是“软”。

 “说实话，对于我们大多数球队来说，现在能做的，只有在分区决赛之前尽量避开骑士勇士，”一位球队总经理说。“就像大学联赛分组一样，‘我们避开肯塔基啦！’就是我们，NBA就是这情况。你说怎么打败他们？因为我们都知道，这根本不现实。现在的策略是，尽可能保持长久竞争力，让球迷看到，‘嘿你看我们好接近好接近的哟！’当然结果是不会改变的，你还是没有一丝丝的机会取胜，但这也是没办法的办法了。”

NBA永远是被强队主导，联盟水平也要靠强队去提升。如果没有湖凯，也会有活塞、公牛，以及后来的马刺和热火。“那时候我们绝对天赋爆棚，”迈阿密前助教、灰熊现任主教练大卫-菲兹戴尔说。“但也没有爆到这个程度，没有说整个名单都是变态。”热火拿到2012年总冠军时，球队得分第四高的是马里奥-查尔莫斯，第五是诺里斯-科尔。现在的勇士，第四格林，第五安德烈-伊戈达拉，二人共进过三次全明星，还拿过1次FMVP。

但骑士深度可能比勇士还要可怕，八位轮换内球员季后赛三分命中率达到40%，为勒布朗-詹姆斯的突破拉开了充足的空间。“每次他一拿球，这个回合要么被一对一打进，要么一个空位三分，”菲兹戴尔说。“你绝对逃不掉。”

卫冕冠军横扫了东部。32岁的詹姆斯，仍在巅峰。总经理大卫-格里芬建立的队伍，被菲兹戴尔称为“电子游戏里才有的球队，”老板丹-吉尔伯特大手一挥送出1.27亿美元。但杰里-韦斯特这周再看报纸，会发现他的勇士才是冠军最大热门，也就能看出勇士骑士之间巨大的差距，当然还有他两位与其他球队之间更大的差距。“竞争力平衡，”

德里克-费舍尔说。“我记得是有这么个词的。”

2011年，NBA遭遇停摆，费舍尔那时是球员工会的主席。五个月的比赛荒之后，在曼哈顿一家法律公司，劳资协议大争端终于结束。“这个条款，五年之后又会怎样呢？”亚当-萧华第二天说，那时他还是大卫-斯特恩的副手。“我希望联盟能有更好的竞争力平衡，统治级球员肯定会有，他们也会把球队带成豪强，但我希望这些球员不要聚集到一队就好。”

新劳资协议对超过工资帽的球队，有更狠的奢侈税惩罚，让萧华的希望差不多付诸现实。接下来六年中，五支不同的球队拿到了冠军。热火完成两连冠，但最终也无力维持三巨头，阵容分崩离析；雷霆闯入了总决赛，但詹姆斯-哈登想要和拉塞尔-威斯布鲁克与杜兰特一样的顶薪，球队无奈解散三少；湖人组成了星光闪耀的F4，但史蒂夫-纳什与德怀特-霍华德的伤病，让湖人的复兴希望化为泡影。“竞争力平衡是联盟的大主题，”前NBA执行副总裁斯图-杰克逊说，他现在在NBA电视台做分析。“目的是让联盟水准更平均、公平，而这个目标也实现的不错。”

2014年，联盟才终于尝到了甜头，萧华作为新任总裁就拿到了生涯的里程碑，签下了9年240亿的巨额电视转播合同。“现在是买下一支NBA球队的最好时机，”奇才老板泰德-雷奥西斯说。这和2011年可是大逆转，那时候老板们都在球馆外面，打着地铺摆着摊，明码标价卖球队。

虽然NBA挖到了金矿，但雷奥西斯和他的老板小伙伴们也不敢掉以轻心。“我们担心接下来可能发生的事情，”小牛老板马克-库班坦言。工资帽之前还是6310万，球员们可以拿到联盟一半来自篮球的收入，而电视合同生效后，这个数字会直接暴涨。2014年底，萧华给球员工会提议，让工资帽的增长过程平缓一些。“这不是说球员们少拿钱或晚拿钱，”萧华如此解释。“我们会改变算法，资方会让步，把收入的一部分给工会，但这些钱不会在工资帽里体现出来，然后工会去决定如何分到球员手里。”

米歇尔-罗伯茨是新任的球员工会执行董事，他对萧华的提议持怀疑态度。“每个人都在庆祝工资帽上涨，毕竟有钱赚了嘛，”罗伯茨说。“如果有人想阻止工资帽上涨，我会奇怪，球员们也会奇怪。市场上现在有一丝混乱的迹象，因为球队拿着新赚的钱，不知道该怎么办。但根据我的经验，这些经理满脑子都是招，他们会未雨绸缪，在钱还没到手时，就开始筹划怎么用它来囤积天赋。”

罗伯茨还是把提议发给了两家独立经济咨询公司，请他们来评估。“两家公司都表示，他们不认为联盟的计划能给球员带来更大收益，”罗伯茨说。“他们的结论是，如果工资帽被人为压制，球员们再签合同，肯定赚的更少，即便联盟说会以其他方式补上缺口，到手的钱还是会少。”

2015年全明星周末，50名球员在纽约会面，商议决定驳回萧华的“平和上升”提议。工会希望工资帽赶紧涨，涨得越高越好，越快越好，虽然这样一来，有的球员获利会比其他人多，但也没事。“世界就是如此，”罗伯茨说。“迈克尔-乔丹的工资也和勒布朗-詹姆斯不一样啊。”2015-16赛季，工资帽小幅增长至7000万，电视转播合同钱一到，下个赛季工资帽就成了9410万，与之前的增幅相比足足多了三倍。大涨之前，8支球队清出了足够的空间，给杜兰特送上一份顶薪合同，不过其实只有几家追求者有真正吸引他离开俄城的机会：波士顿、迈阿密和休斯顿。“这个数字很正常，”西部一位经理说。工资帽涨上去之后，28支球队有了签杜兰特的空间，包括那个73胜的。

 “你知道最疯狂的是什么？”上面那位经理说。“我们一开始都特别高兴，就跟大街上一个人突然过来给了你200个亿似的。多棒啊对吧？你可以拿着钱到自由市场上，随便扔合同，搞定那些以前签不起的球员。但是，你很快又明白了，大街上那个人貌似给了所有球队200亿。所以，虽然我有200亿，可以签伊安-马辛米、钱德勒-帕森斯，或者埃文-去他的-特纳，然而，联盟最好的球队，73胜9负，有夺取冠军建立王朝的能力，人家就能拿200亿签杜兰特。这次上涨，让平均水准的球队好了那么一丢丢，却让强队有了留名青史的机会。”

勇士，精打细算，魅力十足，给自己争取到了最完美的位置。他们天赋满满，球市诱人，有团结逗比的文化。还有，他们自己培养的头牌们，格林、斯蒂芬-库里、克莱-汤普森都早已签下长约，价格合理。结果就是，库里、汤普森和格林三位，拿的都比阿伦-克拉布少。“金州的管理层太强了，没有一步错棋，”一位球队主席说。“我真的很嫉妒啊！我也想要杜兰特啊！但也可以说，时机的把握其实并没有那么关键；工资帽上涨之前任何时候，只要长约锁住队内球员，那这多出来的钱就能随便挥霍了。”

骑士在2015年休赛期，明智地选择了续约凯文-乐福、特里斯坦-汤普森和伊曼-香珀特，凯里-欧文之前那个赛季也签了合同（他也赚的比阿伦-克拉布少）。虽然骑士的工资突破天际，但他们没有那种让人捶足顿胸大呼后悔的合同。工资帽上涨后，JR-史密斯续约，凯尔-科沃尔加盟。骑士也许没有四位名人堂球员，但也组成了队史最强阵容。“工资帽大涨对NBA是件好事吗？”一位颇有名气的经纪人提出这个问题。“当然不是，这是联盟最不愿看到的情况，但同时也是经纪人和球员最愿看到的。我们要考虑到各种球员，比如生涯还剩两年能打的、最后一次签大合同的，或者第一次试水自由市场的球员。这么多钱进入联盟，我们当然想让这些球员拿到自己应得的，才不管这样的合同对球队对联盟是利是弊。”

2015年在纽约会面的球员们，绝对预见不到现在的情形，那之后4个月，勇士得到了40年来的第一个总冠军，13个月之后，杜兰特进入了自由市场，而他加盟勇士其实也是托了工资帽上涨的福。这之间发生了这么多的事，从雷霆西决惨遭逆转，到总决赛格林禁赛，再到伊戈达拉上篮被追帽，到欧文三分夺命。克里斯-保罗作为工会主席，同意了促使工资帽上涨，那时候他可没想着自己还手无戒指。保罗的新副手，同样也是2015年那次会面选举出的：勒布朗-詹姆斯。

NBA并没遭受什么灾祸，虽然篮网和太阳确实挺倒霉的。联盟连续第三年打破上座率纪录，社交媒体的存在感也是体育联盟中最强的。季后赛收视率比上赛季上升4%，虽然场场打花但看得人只多不少，转播平台也高高兴兴，比那些球队经理们开心多了。“我们看到的，是一季兼具深度与竞争性的常规赛，从我们收到的球迷反应来看，本赛季得到了十分积极的反响，”ESPN节目编排执行副总裁伯克-马格纳斯说，他为240亿的转播合同达成也做了不小贡献。马格纳斯相信，杜兰特的加盟，只会让球迷对勇士更感兴趣。

根据以往经验，超级巨头对电视观众来说是好事，但SportsBusiness Daily分析员奥斯汀-卡普提供了一项数据：NBA在地方体育节目收视率其实下降了14%。第一还是金州，可也有10%的滑坡。当然在这个时代，收视率已经不像以前那样能完全代表球迷了，毕竟大家可以通过别的渠道与设备观看比赛。不过，上个月芝加哥联合试训上，总经理们进行了一次会议，萧华与大家讨论了缩短比赛、吸引观众的话题。“我们都在考虑一件事，”一位出席的经理说。“难道是因为新一代球迷只爱看集锦，所以才缩短比赛吗？还是说，每个人都在赛前就能轻松预测比赛结果了呢？”

萧华也承认，他不希望杜兰特签约勇士，但这事也并非百无一利。那些把篮球当做娱乐、表演看待的人，更关注比赛的精彩程度，勇士在这方面独孤求败。而有些球迷喜欢紧张刺激的拉锯战，他们随便找个钢圈都能打球，自然更喜欢你来我往的对抗，其实也可以看看勒布朗与克利夫兰总决赛大战金州啊。“我也意识到了利弊，”萧华说。“我相信我们应当为卓越的表现喝彩，这些球队在联盟规定之下组建了冠军级的阵容，他们值得掌声，他们需要天时地利人和相配完美，很不容易…但原本的联盟体系中，一支冠军球队在不放弃现有资产的情况下，不应再有吃下一名巨星的空间，这种事真的史无前例。”

萧华也提到了骑勇，过去两年二队各一个冠军，他认为现在还不是承认他们王朝的时候，“为时过早，”他如此说道。但总经理们却一致认为，联盟的竞争力差距也许在未来某天会缩小，但那之前会一直增大下去，因为更多的球队选择囤积天赋静待时机，而不是签约球星、老将赢在当下。“我们现在就是在评估这件事，”东部一位经理透露。“要么你现在开始重建，失掉大量球迷；或者你全力以赴，赢下一两轮系列赛，然后撞到那两位，之后呢？除非骑士勇士有人受伤，否则结果不会改变。”

伤病不可避免，解体命中注定，年轻的球星们也在逐渐成长，老牌巨星也会同时衰落。但NBA的格局改变十分缓慢，斯坦-卡斯顿，现任洛杉矶道奇棒球队主席，在1979年成为老鹰总经理，那时27岁的他是联盟历史上最年轻的经理。那个十年老鹰连续四年50胜，卡斯顿连续两年得到最佳经理。“但我们永远屈居第二，”卡斯顿回忆说。“我们每年全力以赴，真的拼尽了浑身解数，但凯尔特人太强了，拉里-伯德就是个大变态。我记得有时候我都想，他退役之前我们都不会有机会打败凯尔特人了。”

这种不可避免的现实，现在又回来了。当年的湖凯大战，魔术师约翰逊与拉里-伯德魔鸟争霸，“他们让我对NBA燃起了兴趣，”另一位东部经理说。“伟大的球员会吸引球迷，当年如此，当下亦然。”数年之后，一般的球迷不会记得西部半决赛发生了什么，他们只记得湾区人摧枯拉朽，记得阿克伦的王站在山巅宣示皇权。“湖人统治联盟的时候，或者说凯尔特人、公牛一家独大的时代，其实对联盟是有益的，因为他们带来了人数巨大、热情高涨的娱乐市场，对这些队伍顶礼摸拜，”运动经济学家安德鲁-吉姆巴利斯特分析。“那么这些球队的统治，又会在其他队伍的球迷里滋生多大的敌意呢？橄榄球的新英格兰爱国者，曾经也是无人能敌，他们也确实拉了不少仇恨，而这可能对联盟有好处。棒球的纽约洋基也是如此，所有人都想把皇帝拉下马…但我也要说，大市场球队统治联盟是不错，但其他队伍一定要有竞争的机会，风水一定要转起来，这样才能避免有的市场看不到希望而沉寂下去。”

吉姆巴利斯特在NBA球员工会工作过，如果他2015年还在那，他不会同意萧华压制工资帽的提议，但也不会支持工资大涨。他相信，工会应该在接下来几年里，分阶段处理这笔天降横财，每年8%的利率返还给球员，但他也意识到为什么球员最终选择了让工资一次性提升。“我明白工资提升的好处，因为它带着整个体系内的球员都获利了。”季莫费-莫兹戈夫拿到6400万之后，所有还活着的七尺长人都迫不及待地想找老板加工资了。

勇士今年夏天会被榨干，杜兰特和库里都要续约，但汤普森的合同会持续到18-19赛季，格林则是19-20赛季。老板和经纪人们预测，到那时工资帽可能就会稳定下来，所以如果勇士维持住核心球员，那就会面临天文数字的奢侈税。最终，系统会自己找回平衡。但平衡之前，其他球队还是要苦苦追赶。“他们只是想有那么一点机会，”斯特恩说。“商业上来说，有个超级豪强也许是好事，但我们不能为之牺牲其他的NBA球队与球市，他们的管理层也做的不错，也值得一个绝佳的竞争位置。”斯特恩对现有NBA格局做了一次调查，他看到了，2011年停摆的目的其实达到了。“合理利用工资和空间，一支球队聚集三四个明星，这样的特别情况肯定还会发生，但我始终觉得，联盟的竞争仍十分激烈。”

而我们的联盟标志杰里-韦斯特则看到了麻烦，越来越多的球队将希望寄托在19岁的天才身上。迟早有一天，马克尔-富尔茨会打败勒布朗，朗佐-鲍尔会打爆斯蒂芬-库里，但那也是好几年以后了。“很多球队都希望选秀能帮助他们翻身，可多数情况下并不能，”韦斯特说。“放眼联盟，很多球队仍然平庸，很多球队仍然挣扎。球队的年龄不好，很多球队阵容太过年轻，球员们尽力了，可还是输球；当然，天赋的分布也是一大因素。”

当然，韦斯特先生去年招揽来了杜兰特，20年前，他也是从自由市场上签下了沙奎尔-奥尼尔，还从夏洛特换来科比。但用弗拉德-迪瓦茨单换科比，其实不是那年选秀韦斯特唯一的动作。24顺位，他挑中了费舍尔，活力充沛的场上指挥官，家乡阿肯色州小石城，天赋不如科比但努力分毫不差。“新秀年，科比和我经常打全场一对一，现在想想，我好像根本没啥赢的机会，”费舍尔回忆说。“但我当时从来没有想过说，我防不住他或我打不进。球员们必须互相尊敬，可我看今年的季后赛，看身为对手的两方互相拍背鼓励、在场上拉对手起身，我想他们是不是太尊敬了。这让我觉得，球员们其实相信超级球队不可战胜，相信赛前就已经知道的结果。”

他说的和猛龙后卫凯尔-洛瑞很像，洛瑞在雅虎的节目上也吐槽过“没人能弥补与詹姆斯的差距”，而当时第二轮还未结束。五冠在手的费舍尔可不买账，“我并不可怜猛龙，不可怜凯尔特人，他们没有冠军希望不是劳资协议的锅。显然，你有天赋，比赛就容易打。但大局已定？无人能敌？他们也是人，我的对手里有很多内线巨人、洪水猛兽，很多次我们都命悬一线，但你绝对不可能在结束之前说服我，我们输了，不可能。杜兰特会压力过大吗？他会背负太多而场上迷失吗？总会有这种无人可预见的因素。”

可能骑士教练泰伦-卢应该请费舍尔做总决赛开场致词，“以前也是，魔术师对凯尔特人，乔丹对活塞坏小子军团，你必须打败超级球员、超级球队，才能最终登顶，”费舍尔说。“我见过很多人，不愿挑战自己预想的上限，不敢站出来挑战超级强队。而那些最大化自己潜力的人，才能笑到最后。最后，就是一句话，”

 “你信不信你能行？”

本文转载自虎扑翻译，图片除署名外均来自网络，原标题：NBA超级球队时代：利弊几何？